一声清淡,一声高昂。
“喵”
一只橘白的猫从一棵树后蹿来,携带一身被雪水打湿的毛发,脚下一蹬,灵活地跳进温酒的臂弯里头。
“哎呦,你这家伙,都把师兄衣服打湿了。”
任随之五指顺着它的毛发一遍遍下滑,指尖灵力的微光浮现。湿漉漉的毛发正被烘干,灵犀舒服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,却也只是赏赐般地给了任随之一个眼神,然后就用干燥后的头蹭了蹭温酒,娇里娇气地叫了一声。
任随之早就习惯了它的多变,任劳任怨的用灵力烘干了猫,抬头问:“师兄把灵犀给我吧,你衣袍都湿了大半,现下这天气,容易冒寒。”
温酒不怎么在意:“修士体壮,极难冒寒,你多虑了。”
任随之依旧坚持,温酒直接不理会他,抱着猫问楼望和顾舟:“要不进我那屋坐会儿,我还有几坛琼玉液。”
琼玉液是他和温酒,还有解无忧少年时期第一次结识时对饮的酒,之后也常常以此对饮畅聊。后来卖酒的老翁走了,也无子嗣传承,这酒就断了。没想到温酒这还有几坛,楼望确实没想过。
楼望道:“怎不等解无忧一起?要让他知道了,可得闹腾你好一阵。”
温酒勾起一抹笑,总算不是那张冷冰冰不近人情的表情,配上他那张号称“面若好女”的脸,犹如芙蓉花开。
任随之呆呆地看着他,脸上的笑都凝滞了。
温酒道:“我们可以背着他偷偷来一坛,左右他也不知道我有多少。”
难得啊,温酒竟然也会说出这样的话,楼望感觉有点稀奇。
“你来吗?”
温酒抚着灵犀的头,问道。
回想起三人年少时的时光,楼望不禁也被勾出了馋虫,他道:“好啊,那就试试这藏了百年的琼玉液,和那会儿我们喝的有什么不同。”
任随之这会也从温酒那惊人一笑里回过神,跃跃欲试道:“师兄,我也想尝尝看。”
温酒垂着头,手指挠了挠灵犀的下巴,没说行也没说不行。既然没明确回答,任随之就默认可以,露出一个有点傻气的笑。
楼望也问顾舟,道:“师尊要去吗?”
他知道顾舟比起烈酒,更喜欢清茶,温酒那儿应该也会有,如果没有,就去找凌虚派另外两名长老问问,应当也是愿意给的。
顾舟:“不用,我也想试一下。”
他也想短暂的经历一下楼望历练时的场景,就好像在那几年里,他也有参与到楼望少年时他不在的那段岁月。
分明是他让楼望离开的,结果现在遗憾的也是他。
顾舟苦笑,觉得自己在楼望这儿也是没救了。
温酒的居所几乎在凌虚派最高的那一座峰头,皑皑白雪几乎常年不化。
雪地上延伸出一串梅花印,一直到房屋前。
脚离开了潮湿的雪,温酒就把灵犀放到地上,他看见窗户被撬开了一个口子,冷风呼呼往里头灌,吹开了室内的书。